但双方的联盟并没有因为美林的没落而结束。
“大摩和高盛都是非常优秀的投行，但在债券销售方面，美林的经验更丰富，渠道也最广，红岩更倾向于跟它合作。
而且，上次在房产次债的合作上，大摩和高盛拿了好处，却没有尽到义务，这让我很难再相信你们。”
上次汉华跟大摩、高盛和蒙特斯家族合作，把低评级的次债重新打包，变成高评级债券，赚取了巨额利润。
为了加入这场饕餮盛宴，高盛和大摩答应帮他收购优尼科。
但现在优尼科的收购虽然没有尘埃落定，但红岩显然已经被边缘化。
雪弗龙和华海油才是主角。
“亲爱的徐，优尼科的收购，我们的帮助很重要，但红岩更重要。你们的投资比不上雪弗龙和华海油，我们也没办法。
优尼科的股东和管理层不可能低价甩卖资产。”詹姆斯·戈尔曼解释道。
“詹姆斯，你知道我最后为什么放弃吗？
因为那些该死的国会议员都在反对，整个美国都在反对我收购优尼科，这中间我没看到你们发挥半点作用。”徐良冷声道。
“徐，我向你保证，如果当时没有大摩的帮助，你受到的反对还会更多。”詹姆斯·戈尔曼道。
“也许吧。但你没有证据能证明你的说辞。”
徐良摆了摆手后道。
“徐先生，选择美林又能给您提供什么条件？”贝兰克梵突然道。
看了他一眼，徐朗对贝兰克梵的了解不算多。
不过在高盛内部，很多人都称呼他为‘沉默的劳埃德’。
意思不是他不善于交际，而是说他话虽然不多，但每次都能精准的抓住要害。
“美林的条件很简单，帮助我获得3A级债券评级，而且只收取0.2%的手续费。”
两人对视一眼，劳埃德摇了摇头。
他不相信美林会给这么低的报价，更多的可能是徐良在借美林压价。
“我们也可以帮助您获得3A级债券评级，但0.2%的手续费太低了。”
“你们想要多少？”
“至少1.5%。”劳埃德直接道。
“绝对不可能。”
“徐，我们彼此给一个有诚意的报价吧，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詹姆斯道。
徐良看了他一眼，“看在莪们过去合作比较愉快的基础上，我可以再退一步。
0.3%，这是我的底线。”
劳埃德面皮一抖。
你退的真多。
詹姆斯无奈道：“徐，你的诚意太少了。”
徐良微笑道：“詹姆斯，上次次债的交易你们答应我的好处没有兑现，现在应该你们展现更多的诚意。
而且我已经退了一步。”
“徐，看在我们过去几次合作愉快的基础上，我们可以接受1%的手续费，这绝对是我们底线，如果你拒绝，那我们只能很遗憾的错过这次合作。”
徐良耸了耸肩，“很抱歉，詹姆斯。你们的诚意没办法令我满意，如你所说，下次再合作吧。”
两人互相放狠话，但谁的屁股都没挪窝。
都是生意人，防狠话是基操。
比的是谁先破防。
很显然，大家的脸皮都厚。
不用什么交代，劳埃德顺势打破承诺，把谈判维持下去。
“徐，不知道你是否有更多的资金需求，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一笔低利息的抵押贷款。”
“低利息？有多低？”徐良饶有兴致道。
“7.5%。”
“不要，太高了。”徐良直接摇头拒绝。
劳埃德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这个华夏混蛋实在是太贪婪了。
“你能接受多少？”
“我记得最新的联邦基金利率是3.4，那就3.5吧。”徐良微笑道。
此言一出，旁边的休斯都忍不住咧了咧嘴。
太TM贪了。
10个基点的利息，哪个金融机构愿意干着活？
赚的钱都不够覆盖成本。
“呵呵，两位别生气，开个玩笑罢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们能贷给我多少资金？”
劳埃德道：“徐先生想要多少？”
徐良脑海里念头急转，看着两人神色。
“200亿美元。”
劳埃德脸色微变，但很快点了点头。
“可以，但徐先生要拿出足够的抵押物。”
“新浪、网科的股权都可以抵押。”徐良道。
“不够。再加上康师傅的股权。”
徐良双眼微眯，凝视着面前的两人，片刻后微笑道。
“利息呢，太高了我可接受不了。”
“6.4%，商业贷款，这个利息已经非常低了。”劳埃德道。
“不，现在是你们主动找我贷款，所以6.4%还是太高，再降两百个基点。”
“徐先生，贪婪是好事，它能催发人的进取心，让事业和人生走向成功。但过分的贪婪就是坏事了，它会蒙蔽良知和理智，让人走向失败。”劳埃德平静道。
“所以呢？”徐良微笑道。
“所以，我们可以接受再降50个基点，这是极限。”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仿佛闪过刀光剑影，互不相让。
詹姆斯·戈尔曼面带微笑，没有任何表示。
保罗·休斯心中暗暗震惊。
作为华尔街顶级大佬，劳埃德·贝兰克梵的影响力是世界级的。
能够在气势上不落下风，甚至还隐隐有所超出。
金凯撒展现出来的强势，无愧于他世界级商业领袖的地位。
“徐，5.9%的利息已经很低了，不过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上，我可以做主，再降10个基点。”
詹姆斯·戈尔曼主动开口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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