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诧异的说道：“不能给我一个手机号码么？”
“手机？什么手机？”马晓云不解的问道。
“就是你们说的移动电话，以前叫大哥大……初次见面，改天我送两位小姐一人一部好了。香港那边的品牌和款式很多的，有机会两位可以一起去香港、台湾玩一玩。”周雄说道。
马晓云看着周雄跟自己年龄相仿，仪表堂堂，一见面就要送这么重的见面礼，客气的婉拒道：“手机太贵了，不合适的，不用这么见外。”
“哪里，哪里，能够结识两位小姐，实在是在下的福分。这样吧，来日方长，以后我就要常住新阳了，过两天我请两位小姐吃饭，也请你们做个向导，带我认识认识这个城市。”周雄说道。
蔡嘉盛见周雄一口一个小姐，笑着解释道：“贤侄啊，内地不流行喊年轻女士为小姐的，你以后可要改改这个称呼哦，会得罪女孩子的。”
马晓云也不愿意解释“小姐”的含义，客气道：“不知者不怪嘛。”
蔡嘉盛和周宏仁议定了转手的细节，看快到饭点儿了，想留祖孙二人吃顿家宴，可是却被周宏仁拒绝了，听祖孙二人还有别的安排，便带着母女三人将客人热情的送出了家门。
马晓云回转进屋，向蔡嘉盛询问道：“蔡伯伯，听您刚才的谈话，这个周爷爷就是纺织厂老职工们提起的那个解放前的资本家是么？”
马红玉插话道：“那是他父亲，那时他还没有接替他父亲的角色管理厂子呢。”
“别插话，你知道什么啊？”马晓云道。
“我在纺织厂那么些年，听说过的事儿多了去了，不信你问你爸，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俩啊，说了你们多少回了，喊爸，喊爸，怎么这么犟呢？”马红玉道。
蔡嘉盛挥了挥手，示意他不介意称呼的问题，笑着说道：“你妈妈说的是真的，纺织厂解放前是周家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新阳市考虑到脸面，不愿意把纺织厂转让给他。周老这才找我出面先替他们接手。我当初也不太想帮这个忙的，可是周家的出价让我没法拒绝啊。”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周家想把这个烫手山芋在您手里放凉了再接，对吧？”马晓云问道。
蔡嘉盛注视着马晓云说道：“晓云，你是个聪明女人，唉，不经商可惜了。”
马晓云被蔡嘉盛的炽热目光看的一阵不安，低头道：“我，我也想搞个小厂子。”
“哦？什么小厂子？”蔡嘉盛问道。
马晓云说道：“纺织厂家属区有很多闲人，我想让她们联合起来，在家里搞服装加工。我出去接业务，放给她们做。她们有钱挣，我也有事儿干。”
蔡嘉盛按着马晓云的肩膀，拍了拍说道：“起步虽然不高，但是路子不错，如果需要资金，我可以给你赞助哦。”
“暂时不用，我想说服她们自己买缝纫机，按件计酬。本来是想问问您什么时候开工跟她们签合同的，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大可能了，与其这么多劳动力闲置着，不如成全了我的想法。”马晓云说道。
蔡嘉盛想了想说道：“你不要跟纺织厂的人说周老的事儿，要是闲话传出去了，新阳的官员怪罪于我，脸面上都不好看。”
马晓云不会像同武志学说话那样去和蔡嘉盛交流，因为对于一个商人来讲，赚钱比工人的穷苦重要的多。更何况，纺织厂的下岗职工活成现在这个没着没落的样子，也不是蔡嘉盛的原因。姐妹俩陪亲妈后爸吃过饭，坐公交车回了纺织厂家属区。
马晓霞坐在公交车上，搂着马晓云的胳膊问道：“姐，那个周雄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看他跟你说话的时候两眼都放光呢。”
马晓云故作不屑道：“对我有意思的多了，我就非得看上他？”
“仪表不凡，年少多金，气宇轩昂，活脱脱一个万千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你有什么不满意的？”马晓霞问道。
“你喜欢给你了，我观察他看你的眼神儿也有些暧昧，一看就是个风流种儿，见一个爱一个，这样的人我躲都躲不及，还满意呢？满意什么啊？”马晓云说道。
“口是心非，那人家要是约你，你可别去啊。”马晓霞说道。
“行了吧，你少操心我的事儿了，你什么时候去上班？”马晓云说道。
“我不想去工厂上班，要是哪天工厂再黄了，照样还是要下岗。姐，你说那些机关单位是怎么招人的？怎么没见哪个分配去政府机关的？”马晓霞问道。
“听别人说过一些，但也都是道听途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马晓云说道。
“你倒是说啊？”马晓霞催促道。
“反正没有什么正式招聘，都是一些干部子弟。你别想这个了，咱家不是那样的家庭，再说了，现在只要是肯干，挣钱不难，自己挣得想怎么花怎么花，心里还踏实。政府单位的人工资又不高，一个个人五人六的，不贪不占可能么？贪了占了能心安？”马晓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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