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固定拿工资，没有多余的收入，房贷车贷烟钱女儿学费开销，所剩不多。
睡前，章媛问我：“你那边能凑多少钱？”
“干嘛？”
“李老啊孩子要进医院，肯定会花很多钱。”
“嗯，花钱肯定的。”
“艺术培训中心这边，我需要多出一点，她跟我商量了，要提高我这边的占股比例，是好事，但后续的资金投入，我得多出。”
“你决定吧。我不懂那行当，你觉得值得做或是能赚钱就行。”
“你要支持啊。”
“钱吗？”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跟你谈钱是为什么啊？”
“要多少呀？”
“十万吧。稳当了，算是借，等招生收回了钱就还你。”
“十万块啊，有点伤脑筋啊，急吗？”
“这个月之内，最好别拖到月底。”
“我分两次给你吧。五万块可以很快给你，但后面五万我得想点办法。”
“谢谢咯。”
“你很久没这么客气了。”
“这是大事，算是支持我的工作。”
“是啊，以后等你发达了就两脚把我踢开。”
“你说什么话嘛，踢你我找谁去啊。”
“满大街的小鲜肉，富婆最喜欢了。”
“那等我变成富婆再说吧。”
夜深。
早上六点，李素琴早已起来，梳妆完毕叫醒儿子，内心压力在，睡不踏实，不用喝茶，甚是清醒。
“起来了，要准时去抽血。”
“我能不能再睡一点。”儿子看起来也睡不好。
“不行。快点，去晚了连停车位都找不到。”
“我可不可以不去医院。”
“治病，不去医院怎么行。”
“我不想治。”
“为什么？”
“我感觉好困还想睡，一点都不想动。”
“起来别啰嗦，到医院有病床你可以睡。”
儿子睡觉没有脱衣服，李素琴把他拉起来，耐心用尽，想到他是病了难受。
“我背你下来好吧，不用你走。”
儿子勉强点头，李素琴先把收好的物品拿到车上，都是住院可能要用到的洗漱用具。
把儿子弄到背上甚是费劲，下楼到了车子旁，慢慢把他放下来扶住稳，拖进后座。
到了医院，等待抽血的人早已排队。大部分都是成年人，男性居多。李素琴找到椅子让儿子坐下，自己站着排队。
一些病人家属看着张顺平，心生可怜，小小年纪就得此病。李素琴看着儿子不时抠鼻子，李素琴担心鼻炎，使了个眼色。
“鼻子有血，不是我想抠。”张顺平说着用纸巾擦手指，李素琴看见了红色，内心希望是空气干燥导致的鼻腔内出血，而不是白血病导致的出血。
李素琴不时听见旁人看着儿子说“小小年纪太可怜”的话，心生无奈。七点准时抽血，天未完全亮，护士站早已是忙碌景象。
抽完血，张顺平精神更差，李素琴坐在一旁让儿子靠着自己，看着他脆弱不堪的样子，想下楼到食堂去买早餐，又担心儿子出现意外。
她想找个人帮忙，拿起手机，第一时间想到章媛，打过去，章媛正在给女儿梳头，准备出门。
章媛加速脚步出门，带着甄鸿艺打了个车到医院，顺路买了点牛奶和鸡蛋。
“章媛你可来了，他刚抽完血，精神太差，我是怕他出个什么事身边没人，我找不到别的人只能喊你了。”
张顺平喝了点牛奶，李素琴下楼买早餐上楼，自己顾不上吃，尽管难咽下鸡蛋，她还是强迫自己吃掉，毕竟煎熬才刚刚开始。
有了章媛过来，李素琴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和其他病人家属一样守候，等到八点半医生上班。
办公室的门开了，还要再等一会，医生都进办公室开会了。她再焦急，什么都做不了。章媛发来消息，告知儿子流鼻血的事，满心无奈。
挤进医生办公室，等不到昨天的主治医生，心急如焚。李素琴趁身旁医生不说话时问：
“请问李医生几点钟过来上班？”
“你家病人叫什么名字？”
“张顺平。”
“张顺平要做好几个检查，你等我一会，打出单子给你。”
“谢谢。”
李素琴才发现医生没有固定的办公室座位，这间办公室里的电脑，每个医生都可以用来登录医疗软件系统管理自己的病人。
李素琴遇到的是自己孩子主治医生的助手，单子打出来，医生解释了检查的时间和地点。
“尽快去做检查，今天下午有人出院，会腾出床位给你们家。”
“谢谢医生。”
李素琴走出医生办公室，手里的检查单令她感觉重负不堪。看着儿子面无血色的样子，感觉世界末日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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