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贺一舟来接楼亦水去吃饭。
贺一舟：“上次陪客户吃饭，这家的牛排挺不错的，一直想带你过来试试。”
他想跟她分享自己遇到的所有的好东西。
地方不远，也就十分钟的车程。
车上，楼亦水正跟贺一舟说自己今早收到的邮件，“对了，你让助理给我发的文件我看了，非常棒的主意，如果能够顺利实施……”
贺一舟踩了刹车，扭头看她。
楼亦水不觉止住了话头，问：“怎、怎么了？”
贺一舟说：“喵喵，四舍五入来说，我们俩现在算是在约会。”
楼亦水面露询问。
所以？
贺一舟继续道：“所以，可以不谈公事。”
楼亦水愣了一瞬，随后点点头，“好！”
贺一舟冲她笑笑，“到了，我们下车吧！”
两人下车，并肩往餐厅门口走去，迎面就碰上了吴铭。
楼亦水主动打了个招呼，“好巧！”
吴铭斜睨了她一眼，嗤道：“一点都不想跟你碰上，倒胃口！”
这么明明白白的恶意楼亦水还是头一回遭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看向贺一舟。
贺一舟拧着眉，沉声道：“你干什么？道歉！”
吴铭两手插兜，语气很冲，“我为什么道歉？”
楼亦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料想两人可能发生了些不愉快。
“贺一舟？”她轻轻扯了下贺一舟的衣摆。
“没事。”贺一舟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你进去等我会儿，我处理点事。”
楼亦水识趣道：“好，那我在里面等你，你们好好说。”
楼亦水走后，贺一舟冷下脸，“你什么意思？”
吴铭耸肩，“没什么意思，就单纯看她不爽而已。毕竟不是人民币，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她，是吧？”
贺一舟眉宇间染上几份烦躁，“没有人要求你喜欢她，但是你上来就给她摆脸色，你觉得合适吗？”
“我觉得挺合适的啊！”吴铭道：“我为什么要对我不喜欢的人好声好气？”
贺一舟放弃了跟他讲道理的打算，直接了当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当然是你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贺一舟低喝：“吴铭！”
吴铭无所谓地笑笑，“明知道不爱听，偏要问，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如果还当我是兄弟，就不要让我难做。”贺一舟目光沉沉。
一边是二十几年交情的兄弟，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无论哪一边，他都不可能轻易放弃。
“我当然当你是兄弟，所以你可不可以听兄弟一句，离楼亦水那个女人远一点！”吴铭苦口婆心，“算我求你了舟哥，楼亦水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为她付出？”
他吐出一口浊气，“自从碰上楼亦水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张扬肆意的舟哥吗？高中那会儿做的那些傻逼事就不提了，我们就说说这五年。看看你这五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不心疼自己，老子还心疼老子兄弟呢！”
贺一舟只是说：“她有多好，我自己知道就行。为她改变，为她付出，我心甘情愿。还有，别说五年前她不知道我的心意，就算知道了那又怎么样？我喜欢她是我的事，她没有义务回应我的心意，懂？”
“哦，怪老子多事了是吧？”吴铭焦躁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妈的，老子五年前就不该拦着你，让你喝死算了！”
贺一舟不说话。
吴铭又道：“楼亦水她就是个祸害，最好不要让我逮到机会，不然老子非得让她的楼氏垮台不可！”
贺一舟抬手解开西装的扣子，然后一拳挥出，狠狠砸吴铭脸上。
这一拳没有留情，吴铭狼狈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他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妈的，下手真狠！
“清醒了吗？”贺一舟冷漠道：“还不清醒的话，我再给你醒醒脑！”
吴铭吐出一口血沫，抹掉嘴角的血迹。
“二十几岁的人了，做事能不能成熟点？还垮台，你以为是过家家吗？”贺一舟理了理因为方才动作过大而略微凌乱的衣服，“我最后再说一遍，不准再找她麻烦！”
吴铭不怕死道：“我要是不呢？”
贺一舟攥紧拳头，面上隐隐绷不住的迹象，“吴铭，别逼我！”
吴铭看了他半响，突然就笑了，“行了，这兄弟也别做了！”
他解下腕上的手表，递到贺一舟面前。
那是贺一舟在他大学毕业时送给他的毕业礼物。
贺一舟垂眸看向那块手表，问他：“真的要走到这一步是吗？”
“是！”
贺一舟闭了闭眼，“好！”
他伸手，就要接过那块手表。吴铭却突然手一松，手表擦着他的手指摔落在地。
“啪”的一下，表盘破碎。
吴铭转身离开。
贺一舟的手还举着，他手指动了动，缓缓垂下，在身侧紧握成拳。
拐角处，一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看了贺一舟好一会儿才抬步离开。
贺一舟屈膝蹲下，拾起地上的手表，放进口袋里。
停放在最角落的一台车里，两个男人看完了这一出戏。
其中一人饶有兴致道：“有意思！”
“总裁的意思是……”
那人摆摆手，“走吧，先回公司。”
……
贺一舟走进餐厅，楼亦水已经按照他的喜好给他点好了餐。
“抱歉，耽误了一些时间，等久了吧？”贺一舟歉然道。
“还好！”楼亦水问他，“你跟吴铭，闹不愉快了啊？”
贺一舟含糊地“嗯”了一声。
“还好吗？”楼亦水关切地问。
贺一舟：“没事！”
想了想，他又说：“吴铭说话比较难听，下次你碰上他，如果他态度不好，你该怎么办怎么办，你不用顾忌我。”
楼亦水默了半响，才道：“好！”
饭后，贺一舟送楼亦水回公司。
“劳逸结合，别太累！”贺一舟叮嘱了一句。
楼亦水：“知道的，你快回去吧！”
她目送着贺一舟的车消失在视线里，也没踏进公司大门，转身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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