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天看到皓玄毫不意外的表情，便明白他早已经猜到。
“就看你舍不舍得这门外的小女娃了。”
恒天再次露出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次皓玄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向着门外喊道，“进来！”
凌清清听到答复，深深吐了一口气，挤出几滴眼泪，低着头，一副愧疚的模样就往里走。
刚迈步进门，就看到地面上两摊深浅不一的血迹。
她暗暗心惊，猜测着在她来之前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不会是皓玄那个老东西，身体已经差成这样，开始接连吐血了吧？
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要是皓玄的身体已经这样，别说能去找楚澜报仇了，甚至能不能活着走出黑莲教都是个问题。
看来她还是有些高估皓玄这个老东西了！
真是个废物！
在中州呆了这么久，在黑莲教这样几乎所有物品，品品皆上乘的地方休养了这么久，竟然还是如此不中用！
很快，一道柔弱的身影来到了皓玄的眼前。
“师尊，您恢复得怎么样？都怪清清太过鲁莽，不应该就这么告诉您楚澜来到中州的消息，害得您竟然灵力失控。”
凌清清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怜请求原谅的模样。
“无妨。”
“那师尊，您的身体……”
皓玄冷笑，凌清清终于是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她这么小心翼翼地试探，就是为了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还有没有被利用的价值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
“凌清清，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楚澜到了中州的消息，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况且，这上仙界几乎没有人认识楚澜这样一个从北荒来的寂寂无名的小角色，你怎么能知道她来了中州？
唯一一种解释就是，你已经在中州见过楚澜了！你既然已经知道楚澜在哪里，为什么不直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而是要浪费时间费劲心力到黑莲教来，告诉我这件事情？
呵呵，本座要是猜得没错，你应该是又没打过楚澜吧？”
凌清清没想到皓玄竟然直接将她的小心思直接戳破，并且他用了“又”字！
皓玄这个老东西，是在嘲讽她一直不如楚澜吗？
凌清清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双拳紧握没有言语。
盯着皓玄的眼光也没有了刚刚那种小心翼翼的怯懦，而是锋利如刀。
皓玄看到凌清清终于不再假扮柔弱，而是暴露出她阴狠毒辣的一面，终于笑了起来，
“凌清清，你我相识了这么久，你是什么人难道本座还不知晓？你又何苦在我面前，卖弄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你不就是想找个盟友，找一个能相助你的人，好跟你一起扳倒楚澜吗？
而自你知道本座在黑莲教后，我便成为了你的最佳人选，毕竟，我和你一样都与那个贱人有很深的仇怨！”
凌清清咬了咬下唇。
既然皓玄都已经将所有的话摆在明面上讲了，她再迂回也没什么意思了，也直言道：
“那，师尊可有与我合作的意愿？
我确实在来黑莲教见过楚澜，那个贱妇如今修为境界与我一致，是化虚境界。
但是贱人的手段多得很，又有帮手，我只身一人对上她有些吃亏而已！”
皓玄倒是没有立刻回应凌清清的问题，唇边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是吗？你的意思是，你若是有了帮手，就能一定打赢楚澜？
你从前在拥月宗，可就是打不过你的这个小师妹啊，如今到了上仙界还是如此。
凌清清啊凌清清，本座都不好意思说你曾是本座的亲传弟子，除了搬弄手段，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要不是楚澜与我有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否则就以她如今的造诣，倒算是本座当年在拥月宗的那批亲传弟子里最优秀的一个了！”
皓玄一想到楚澜如今竟然能到上仙界来，甚至有打败了凌清清，就恨得咬牙切齿！
要不是当时凌清清暗中勾引了穆景宁，并被楚澜发现，打乱了他十年的所有筹谋布局。
那么穆景宁早就顺利与楚澜合道同修了！
如此，无论楚澜当时的杂灵根会异变成什么，或是能遇见什么机缘造化，那他的儿子穆景宁，都能从中捞到好处，甚至直接夺过来！
那么今天站在中州的人就不会是楚澜而是穆景宁了！
甚至……甚至可能是他皓玄！
他原本可以有更好的方法，通过实力境界上到中州来，而不是以这种方式！
被楚澜断了一臂，被夜玄救上中州来的这种方式来到上仙界！
想到此处，皓玄心中对凌清清的怒火与恨意更盛！
还什么凌家大小姐？要不是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出卖色相想当什么宗主夫人，楚澜怎么会和穆景宁反目成仇？！
要是楚澜没有恨上穆景宁，恨上拥月宗，他又怎会落得今日这番身体残缺损了先天精气，在修行路上举步维艰的境地？
说不定他现在早已经夺了楚澜的造化，依然能继续在北荒当他逍遥尊贵的拥月宗宗主！
甚至，他都能踏平那些世家宗族，一统北荒，直接向黑莲教宣战！
皓玄心中风起云涌，微微垂眸，压下了眼中对凌清清的恨意。
凌清清被刚刚皓玄的那番言语羞辱，气得脸色通红，恶狠狠道，
“皓玄，我哪怕如今与楚澜再次对上，我也能从她手中活下来！但是你呢？
你这副连喘气都费劲的模样，恐怕楚澜使不过三招，你都要散成骨头架子了吧？！
我真是太高看你了，还以为你还是那个在北荒能翻云覆雨的皓玄真人。
我看你在中州竟然直接加入了黑莲教，还以为你真有几分手段和本事，没想到你不过是断了一条胳膊，竟然还不如那个曾经灵根破碎的楚澜！”
“哈哈哈哈哈！”
皓玄闻言不恼，只是一阵大笑！
凌清清原本还在气头上，被这皓玄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丈二头上摸不着头脑。
待皓玄笑够了，从原本在地上盘坐着的形态，慢慢站起身来，
“好徒儿，你说得对，既然你我二人，分别都不是楚澜的对手，那如今……我们便合为一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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