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搜查官还是天灾？”
战车潜水镜下的眉头忍不住皱起。
远处那只“怪物”的模样，丑到他了。
“不重要。”
恋人微笑，拉着镜中人跟叶语后退。
“重要的是他必须死在这，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战车，这是检验你作为天启传教士实力的时刻。”
“检验？”
战车咧嘴露出鲨鱼利齿，扯下脖颈上黄色的天灾抑制环，丢向恋人。
“那你可要看好了。”
随着天灾抑制环取下，战车身边的海水中不断析出沙粒，瞬间绵延百米，在海面上形成一片沙地。
战车脚下的沙粒刚沉入海底，便有更多沙粒喷涌而出，化作一只巨手，将他托向高空。
天灾因子“黄沙领主”，可以将最大十公里范围的地面变成黄沙，在海洋中同样能发动，只不过效果大大减弱。
站在直径数百米的黄沙上，战车向着远处漂浮的怪物挥手，黄沙巨手上的沙粒升空，形成一根超过十米的巨型长矛，向长满肉瘤的畸形男人投射。
“可别一击就死了。”
战车眼底燃烧着兴奋的火焰。
他是个热衷于战斗的人，在变成天灾前，他曾是一名职业拳击手，那种在擂台上挥洒热血，拳拳到肉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他加入天启成为传教士的理由，也是因为可以和其他天灾包括搜查官强者过招。
这些天东躲西藏的日子可把他憋坏了，现在解放原本力量的他，要大闹一场。
嗖！
黄沙长矛激射的途中，那名身体畸形的男人猛地抬头，从怀抱的手提箱中取出一把漆黑的镰刀，以精妙的角度斩击，拦住黄沙长矛，顺着冲击力潜入海底。
……
“程实。”
海水下，夜寒长满肉瘤的嘴唇蠕动，发出充满恨意的呢喃。
变成天灾后，他花了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天灾因子拥有让自己包括五十米范围内生命体癌变的效果。
对于普通人来说，患上癌症就等于宣判死刑，夜寒不同，这些癌细胞不会杀死他，反而让他的细胞分裂速度增加，自愈能力和体力都极大提升。
这让他在茫茫大海上的生存几率增加，也算因祸得福。
夜寒没有放弃生的希望，一直在努力往江省的方向游泳。
他坚信，只要回到异常灾害管理局，总能找到办法解除他的天灾之身，变回普通人。
不管这个过程需要一个月还是一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然而他距离海岸还遥遥无期，就被这几名天灾拦截，显然程实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
“操控黄沙的能力，加上标志性的鲨鱼齿，应该是天启的传教士“战车”！能指挥的动传教士，程实，你果然是天启的人，地位可能还不低！”
夜寒眼底闪烁着寒芒。
他已经掌握了程实的秘密，目前这事只有他一人知道，他要抓紧回到岸上，将其公之于众。
什么新人王搜查官？
什么白星勋章持有者？
一旦程实的秘密暴露，这些光环将不复存在，迎接程实的将是终生监禁，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的凄惨人生。
“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就能让程实付出代价。”
夜寒凭借成为天灾后的强大体力，一口气在海水中下潜二十米。
战车的天灾因子在海水中局限性太大，海面上还好说，一旦进入深海，无论是黄沙的产生速度还是威力都会大打折扣。
虽然变成天灾后夜寒使用不了天灾武装，但身为第二行动组组长的经验和战斗技巧还在。
在他看来，二十米还不够稳，他打算一口气下潜百米。
正准备付诸行动，夜寒前方突然有一股巨大的水流冲过，让他瞳孔收缩。
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战车裹着白色水流，从前方百米处划过，竟然冲到比他还要深的海水中。
夜寒看到战车在上百米的深海中咧嘴，鲜血顺着利齿逸散。
嘴唇动了几下，似乎在说“没路可退了吧”。
抬起手，以战车为中心，一公里范围内海水中有沙粒析出，令海洋变得浑浊。
“不可能，他的速度为什么能超过我？”
夜寒表情惊恐，看到战车攥紧拳头，一层层沙粒将他包裹，逐渐压实。
沙粒钻进他的耳朵，涌入他的口鼻，将他的身体挤压。
“我不能死在这。”
夜寒内心咆哮，他还有梦想未完成，他还要带领第二行动组向上爬。
然而下一秒，夜寒的意识中断，重叠了上百层的沙粒，将位于中心的他压成肉饼。
大量沙粒堆叠成一座山，连激荡的水流都无法令其消散。
海中好似出现一座沙漠。
夜寒，死亡。
……
两分钟后。
恋人带着叶语跟镜中人回到潜艇，站在漂浮在海面的潜艇舱门处，叶语眺望着远处不断冒泡的海水。
“仅靠战车一人可以吗？”
虽然战车是传教士，但对手毕竟是第二行动组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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