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流言蜚语传到老师们的耳朵里，老师也只能在课堂上说不要乱听乱传，依旧抵挡不住心底的八卦，偷偷的传，更加富有神秘色彩。
可是流言的第二天，比道听途说的新娘子被逼跳楼更惊骇的事发生了！学校围墙外有一水沟，水很浅很脏，上午有学生逃课翻墙头过去，不经意间看见沟里有一具尸体头向下露出两只脚出来。
那学生吓的连叫带跳边哭边疯狂跑着，仿佛有人拿刀在身后追赶。
此事引起轩然大波，警车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来。
而学校的学生人心惶惶，老老实实坐在班级里，校园里走动的人影寥寥无几。
沈蕴憋不住了，拉着旁边人的胳膊，"欢欢啊，陪我上个厕所呗。"
齐欢看都没看她，极快的摇摇头，说出实话，"我不敢去。"
厕所就在事发地点不远处。
沈蕴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拉着她的胳膊不松手，继续央求道："好欢欢，欢欢好，跟我一起去吧，求你了求你了。"
齐欢见她实在着急，想陪她去又不敢的模样，建议道："要么你再找个男生？"
男生啊，简单。
沈蕴松开齐欢的胳膊，转过身，笑眯眯的对后座的人说，"两位好人，能不能陪我们去下厕所，有点不敢去。"
傅安扯了下笑，没说话。
"胆子真小，你去个厕所还能有人拿刀砍你不成，又不是惹了人也不知道你怕啥，走走，我陪你去。"夏延起了身，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有三急，动作比沈蕴还快。
三人厕所小组很快离开，班级里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的听进了傅安的耳朵里。
"天啊，也不知道是谁遇害了，这学校我是一秒也不想待了。"
"在我们学校这附近，不会是学生吧？听说牙齿都被敲干净了，手指头也是血肉模糊，呜呜呜太残忍了！"
除了被讨论的死者，新娘子事件也被拿了出来。
"你们说，夏延他爸被抓着没有，据说是他爸带的头，不敢想象，我们跟一个强＊犯的儿子是同班同学！"
"小点声音，回来被他听见。"
"没事，我刚看他出去了。"
校园里寂静无声，厕所跟班级需要穿过一个小操场。
三人上厕所小组很快回来了。
沈蕴搓了搓发毛的胳膊，唏嘘不已，"我的妈呀，去了趟厕所跟去阴间似的，现在是一身冷意，腿肚子都软的不行。"
没人接她的话，沈蕴唉了一声，双手支起下巴，竖着耳朵倾听班里的八卦。
整个上午，人心都在不稳的状态上。死者的身份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浮出了水面。
是一个高三混子头，喜欢欺负一些低年级的人，比如想抽烟了会让人出钱，看谁不顺眼了，稍微整一顿。
在学校里也算臭名昭着。
即使名声烂，但罪不至死。
二十一世纪初，手机的普及率迅速提高，功能也在不断改进，价格也让更多的人负担的起。
不过在学校里，一部手机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不是人人都拥有，极少数的学生拥有，数目不占到三分之一。
因着发生了命案，一上午的时间学校临时放假，又是个星期五，刚好在家休息两天。
但有四人被留了下来。
夏延、傅安、沈蕴、齐欢。
前后桌四人，膛目而视。
沈蕴把自己脑子里的所有通通想了个遍，定下结论，"我好像没干啥坏事吧？"
几个一身制服的执警人员来到教室，在几人一旁坐了下来。
沈蕴正襟危坐，双腿并拢，两手放在膝盖上，肩背挺的直直的，她发誓这辈子都没坐过这么板正。
"别紧张，我们就是例行问点事。"
"沈蕴。"执警人员查看着刚写下没多久的资料，"你和死者有没有过节？"
糟糕，她现在是犯罪嫌疑人？
沈蕴极速摇头，斩钉截铁道："没有！"
警察很快的瞧了她一眼，拿出死者的手机，手指快速滑动两下，读着信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要是可以，直接把你塞回你妈肚子里回炉深造。"
"不要来惹我，我不是好惹的，信不信我找人再打你一顿，你就说说你跟畜牲有什么区别。"
"敢不敢，敢的话晚上老地方见！拿上你的命、带上我的刀！"
每念一遍，沈蕴的脸就心虚几分。
逐字念完最后几条信息，执警人员直视沈蕴，"说吧，证据确凿，一条条信息看起来，你们不仅是有过节那么简单，倒像是恩怨已久，信息记录着近几天的消息，不过只有你的信息没有他的。"
"我们只是好奇，八点半下了晚自习的老地方，是哪个地方？"
沈蕴脸色微红，谎言被人当面拆穿，连执警人员的脸都不敢看，低头细语道："他喜欢抽烟，但家里条件不行，老是逮到谁谁就倒霉，有一次我遇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急着用钱，把我身上所有的钱都抢了去，威胁我不准告诉家长。"
她没告诉家长，但告诉了她表哥。
一个表哥威慑不了他，但她爸姐妹多，当初奶奶为了儿子连生四个。而下一代的姑姑们家里阳盛阴衰，表哥不说多也有七八个。有一个学习不好的上了职高，那学校混的狠，她一说他表哥就表示了解。
两所学校离得不远，反正后来他是没找过她的事。
直到他表哥职高毕业，他又开始找茬。
"老地方就是巷子里的网吧，这不我表哥回来了，他这几天老是发些不入流的信息，我打算让我表哥治治他。但是昨晚他没出来！"
嫌疑人一号解除危机。
"齐欢是吧，说下你们的矛盾吧，甭想着蒙混过关，除非你和死者之间有着推一把的劲。"
齐欢不似沈蕴那样紧绷，整个人呈放松的状态，目光盯着执警，眨也不眨的说，"我有一些被偷拍的视频在他手里，我想我即使想隐瞒也藏不住，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齐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拍了，偷拍地点是在学校的厕所里，她生理期被弄脏了裤子，在厕所换裤子的视频。
"所以你怀恨在心把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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