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它不是挺好的嘛，都出钱来解决我们的生活问题了…”沈之情刚把这话说出去就后悔了。
“问题是，它是瘟疫之源啊！它只是个规模算大的企业，你觉得它有什么义务来救助你？”白以歌苦口婆心道，跟这帮人说话太费劲了哪…
“它不是还要求我们仨鼓动群众，它没让我们吃白食啊。”宋佳杨心虚道。
“那不就好了。这就是陈氏集团在Q市下得一盘大棋。”白以歌气得嗓子眼疼，也不知道宋佳杨和沈之情两人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那我们能怎么办？”沈之情心下觉得自己都上了贼船了，未必能独善其身。
“对啊，听你这么一说，我们只是陈氏集团在Q市棋盘上的几枚棋子罢了，我们这种臭鱼烂虾，能有什么能力掀翻陈氏这艘大船？”宋佳杨的话让白以歌非常疑惑，这究竟是在嘲讽她识人不清还是只是单纯抱怨啊？
白以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沉默良久。
“白小姐，您就为我们指一条明路吧。”沈之情平时迷迷糊糊唠唠叨叨的，识人还是有一套的。
而宋佳杨心里就没那么明镜儿似的了，他只希望同事里不要再出现无恨老贼这样的人就好了，其他什么事情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罗永泽那家伙，他老婆的娘家跟陈氏是姻亲，有这一层关系在，他就没那么容易倒戈了。如今无恨老贼倒了，罗永泽就不会像从前一样容易急眼了。
“我也是打工命，所以很理解你们现在的纠结心情。”虽然白以歌的舅舅是跨国公司的对外代表，她也很有可能成为公司的继承人，但她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出身。
“我只是想问一问两位，你们觉得Q市还能维持多久的现状？”白以歌的问题看似随意，却直指问题的核心。
“不知道，但我知道陈氏集团的钱总有发完的一天。”沈之情心里没底，但还是实话实说。
“能混一天是一天呗，咋滴啦，你看我这个样子像还有机会活着离开Q市的吗？”宋佳杨在这个问题上悲观得可怕。
“请相信，我们在黑暗中，等待光明。”白以歌有感而发。
说起来，这话还是她母亲手记的扉页上新加的呢。
“可是，我眼前看不到任何的光啊…”宋佳杨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了逐客令，“我想明白了，我要的不是诗与远方，只要眼前能苟且过着就好了…请你们从我的房间出去。”
白以歌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遗憾道：“虽然我们的观念不同，但我还是想感谢你曾经收留过我和阿宴。”
白以歌和沈之情灰溜溜地走出了宋佳杨的卧室。
现在，宋佳杨的卧室里真的只剩一汪可以挤得出水的黑暗了。
真的要执着于现在吗？
宋佳杨摸黑翻出了《圣典》，半响，他撕下了其中一页。
“无论你是谁，在哪里，我们都将守护你的未来。”宋佳杨已经不需要这一页了，这句话早在他的心里了，倒着背他都能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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