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可能过去的事情错的不是你，错的是他们呢？”
“那为什么他们从来不肯承认错误？”白以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我们家的传统就是犯错了就要立正挨打，那他们的父母呢？他们的父母是怎么教他们的？”
“这跟教育不直接挂钩的。他们搞小团体，抱团取暖不就是为了以声势压人、无视自己的错误吗？”沈宴反问。
面前的女孩陷入了被人设定好的怪圈里，痛苦、盲目而又挣扎…
“确实如此。所以我才格外讨厌搞小团体，强行制造对立的人。
“道理我都懂，可是真想走出这个怪圈，只凭我一个人，真的很难…”白以歌抽泣着。
“想要走出这段过往，一天两天是完不成的。你今天能主动跟我敞开心扉聊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沈宴给白以歌递了几张抽纸。
“啊？你这样讲很奇怪哎…”白以歌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一点都不奇怪啊。今天确实是你这几年来的一大进步。”
“可是我依然觉得自己一文不值。”白以歌的信心早在几年前就被摧毁了。
“所以要循序渐进啊，笨蛋。”沈宴宠溺道。
“那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接下来，学会接纳自己。”
“哎…为什么这么说？”白以歌接过沈宴递来的抽纸。
“因为我觉得你自己都不肯原谅自己…”沈宴叹了口气。
“可是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白以歌的音量越来越低。
“那么多年过去了，就算这件事情真的重要，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不能拥抱自己，又如何拥抱未来呢？”沈宴语重心长道。
“我不明白。”白以歌整个人又变得呆滞了。
“不管你过去经历了什么，我想要你明白，人是活在当下的。”沈宴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我现在就感觉，过往的事情在我人生留下了污点…我没办法直视有这段过往的自己。”温热的眼泪划过她的眼眶。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应该做到完美？”沈宴越说越气，面前这个女孩倔强得很。
“那不然呢？我就应该做到满分啊。”白以歌的反问把沈宴气笑了。
“那我问你，你这样是为了自己还是因为外界对你的评价？”
“……”沈宴的问话让她哑口无言。
“你有没有想过，外界这些人对你的要求，可能是你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地步呢？”
“那就一直努力啊，虽然达不到他们定的目标，总归会无限接近它啊…”
沈宴的青筋暴起，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冷静了片刻，道：“那等你无限接近这个目标，他们又会嘲笑你太听他们话了，或者，再提出一个更长远的目标。”
被框死在这个怪圈的女孩真的是太气人了。
“……”白以歌沉默了半晌，吐出一句：“确实。”
“所以啊，为什么要活成别人满意的样子啊？”沈宴见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方法初有成效，便继续追问道：“那你有没有自己的打算去挣脱这种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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