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福真的拍出五十张大团结，晃得全场顾客全都亮瞎了眼睛！
顿时，羡慕嫉妒恨一波波的从餐厅各处涌来，贪婪和恶意都犹如实质化，从顾客眼中射出！
刘光福赶紧把钱捂住，道：“你们看什么看，你们可是有教养的，想明抢怎么的？”
程建军本就掉钱眼里了，看到发财的机会，怎能放过？
他目光炯炯，信心十足，当场答应道：“OK，就这么办！五百块钱，不许反悔！”
说罢，他向全场观众再次鞠躬，一溜小跑奔向钢琴，还盯着门口，生怕刘光福跑了。
苏萌也十分兴奋，道：“下面，我要演奏一首大家熟悉的曲子，请大家一定不要告诉他！”
刘光福却找来纸笔：“哎我说，还没立字据呢，苏萌，你过来替程建军签个字。”
苏萌一甩小辫，翻着白眼，不屑一顾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刘光福赞叹，这字迹十分娟秀，模样也让男人一见倾心。
要是苏萌能给自己当贴身小蜜，肯定能让自己身价提升不少。
苏萌哪知道刘光福的龌龊想法，又撅起嘴，催促程建军快点弹，五百块钱她也想要哪！
程建军挖空心思想了半天，他自己也是不学无术，在钢琴厂听了点皮毛，就着急出来显摆，其实虚得很。
最后，他想到了一首他听过的最罕见的曲子。
这首，刘光福一定不会！
那就是，当当当当当，柴可夫斯基的《第五交响曲》，！
当然，《第五交响曲》一共四个乐章，程建军只会其中一小段，他弹的是最后的终曲。
要说这钢琴，除了听音准外，也就是个手指头功夫，跟打星际打LOL没啥区别，堆APM而已！
钢琴弹得好的，让他去当钳工，进战队，也是一把好手，不过说啥艺术修养，那就见鬼去吧，就是个体力的技术活罢了。
你别说，程建军在手指头功夫上，倒是有点天赋，适合做细活，要不怎么造假造的那么像呢。
程建军的演奏，简直是行云流水，还真赢得了食客满堂喝彩，纷纷道：“这位先生弹的真好！虽然很不专业，手法也不对，但竟能弹出这样的效果，真不容易！”
程建军满脸黑线，有你们这么夸人的吗？难怪你们老九会挨揍！
程建军一曲终了，迫不及待地盯着刘光福的裤兜问道：
“你们几个，知道我谈的是什么曲子吗？”
全场观众都屏住了呼吸，想看看500块钱到底归谁所有。
刘光福：“就这问题，还用我老人家亲自出马？闫解娣，你来说说!”
小当最是不学无术，还争着开口：“这不就是我傻叔抱着留声机，每天听得那个什么玩意吗？好像是姓柴的一个司机，叫什么命运？”
众人一片哗然，这么高雅的音乐，居然被这丫头如此贬低！竟然成了傻子听的！
程建军怒道：“什么傻子，什么司机，你说清楚点。”
槐花道：“我家有个傻叔，是食堂的厨子，天天抱着个留声机，就听这玩意，可上瘾了！”
小当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还道：“我傻叔对我们家可好了，天天给我们带剩菜回来！”
众人再次震惊，没看出那个傻厨子，居然还有留声机，而且还有交响乐的唱片！
最可恶的是，他还敢听，不，是亵渎柴可夫斯基！
程建军觉得一阵磕碜，自己居然莫名就成了傻子之流。
闫解娣最可恶，接着补刀道：“其实，这个人弹奏的根本不是柴可夫斯基！”
程建军：“怎么？”
闫解娣轻蔑地道：“因为，学名叫E大调柴可夫斯基的第五交响曲，又叫命运交响曲。但这部交响曲应该是E大调的，这位同志弹的，有时是C大调，有时是F大调，我实在不知这是什么曲子。”
刘光福赞叹，你别说，闫解娣到底是书香门第，还真有两把刷子。
食客纷纷赞同道：“就是，这人弹得什么玩意，音都不准，还出来现眼。”
程建军颜面尽失，下不来台。
苏萌站起道：“哼，还不是靠女人！那个叫刘光福的男人，你怎么不说话！”
程建军道：“对，就是，刘光福你懂吗？”
刘光福：“不是说任何一个回答都可以吗？你们已经输了，还不认账？真的要听？那可得加码。那么，拿好你们的刀叉，等着小爷我给你们上课！”
太嚣张了！众人直嘬牙花子，恨不得活吃了刘光福。
程建军：“刘光福，你要是能说出点名堂，爷们不止磕一个，连磕三个！不止给你500，爷给你1500！”
刘光福：“当真啊！都听好了啊！这《第五交响曲》，是柴氏“悲怆三部曲”中最复杂的一部！”
“刚才演奏的终曲，又是最具矛盾、最不平衡的一个乐章。”
“它表现的是历经生命的苦难与忧伤之后，最终获得欢乐和幸福！”
“所以，用我们院聋老太太的话说：这，就是命哪！”
哗！在温情脉脉、诗意盎然的西餐厅里，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竟然想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一位老教授激动地站了起来，对刘光福道：“好，你说的太好了！你才是懂古典音乐，懂柴可夫斯基的人！”
刘光福与他热烈地握了握手，道：“老先生，你听我讲个故事！以前，有一对夫妻，他们在驾车出游时，遇见了一头狮子！……”
刘光福把娄晓娥讲的狮子和夫妻的故事，讲了一遍，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这说明什么了吗？”
众人纷纷摇头，翘首以盼，期待刘光福给予回答。
程建军怎么会知道，他趁刘光福侃侃而谈，站在那万人中央的时候，忽然捂住肚子，上厕所去了。
苏萌一转身间，就不见了程建军，心里那个气呀，这不是临阵脱逃嘛！
苏萌只是茶，但不傻，也跟条比目鱼似的，准备贴边悄悄溜走。
刘光福一看正主要跑，还没给自己磕头呢，赶紧打马虎眼道：
“想知道的答案的，来北新桥第二副食店，来找我刘经理！这说明你们心诚，我到时候告诉你们！”
说罢刘光福撒丫子急追，同时放出小当、槐花、闫解娣，将苏萌堵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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